分手101/DAY19 七夕特别篇(?

就是个明分暗秀的zz日记

联文,日记体,不是ABO←我是真的想写ABO但是这人竭力阻止我!!!

信白

李白:@我自己 韩信: @❀ 

——


前情


DAY.19

[xx年3月25日] Side.李白

在偷懒、皮、撩妹、和妹搞暧昧、胡思乱想中度过了快乐的实践时间,今天就是返程的日子了。我倒也没有特别想家什么的,宿舍环境很好,睡得也挺舒服,舍友的沙雕气息每天都能使我非常快乐。所以今早上我就愉悦地一觉睡到了九点多。

按理说他们七八点起床,收拾收拾东西然后自由活动,午饭之后整理确认一下,下午两点准时上车回程。我宿舍这边狄仁杰像老妈子一样替李元芳收拾好所有东西,李元芳就叼着饼干玩着手机坐在上铺晃荡他两条短腿;弈星和明世隐倒是各自收拾好东西,一边收一边看电影,一边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什么,样子像极了搞基;裴擒虎则抱着电话三请四邀求公孙离来帮他收拾,理由是自己东西太乱实在收拾不好,似乎被公孙离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不是废话吗,这种时候女生东西只会比男生还乱。我定定地看了这五个沙雕一眼,然后起床,随便收了几下东西,把箱子和包整理好,王昭君就来找我了。

李元芳开门的时候那句“李白王昭君来找你了了了了——”喊得我觉得整栋楼都听见了,我恨不得把他扔湖里去,赶紧从上铺跳下来。王昭君显然也有点窘,我挠了挠头,打了个招呼,就被她带出去闲逛了。

正好我起迟,早饭也没吃,我就叫了外卖。和她一起去拿外卖的时候总觉得外卖小哥一脸的超脱,虽说这是荒山野岭没错吧,但是这人怎么一脸的“这么偏的地方我为什么要来第二回我命好苦嘤嘤嘤”。

一拳一个嘤嘤怪。我拎着我的早中饭到树林里找了个石凳坐着,一边吃一边玩手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昭君聊天。王昭君话实在不算多,大多数时候她也在玩手机。

突然她问我,问我还喜不喜欢韩信。

我没回答,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我根本没法回答。于是我直接反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我觉得你心里还有他。

我说我何止心里有他,我心里还有好多人呢,我天下大爱。

她笑起来说那你心里有我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要是孙尚香或者花木兰在我面前说这个,我立马三百六十度旋转告诉她有,也不管刘备或者兰陵王怎么瞪我。可这是王昭君,我要是肯定,相当于把我们现在的暧昧关系更进一步,如果否定,那我也太残忍了,刚说的天下大爱,头一扭就打脸。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对不起,我莽撞了,你先吃饭吧,我不和你说话了。

我点点头,第一次在女生面前这么尴尬,让我有点挫败。可是说起来还是和韩信有关,我能想象得到我和韩信做一切情侣该做的事,可我无法想象我和王昭君做那些,哪怕只是真正意义的牵手。

我叼着勺子陷入沉思,过了一会王昭君说甄姬在找她她先走了,我说好,再见,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我心不在焉收拾好快餐盒,心不在焉地晃回宿舍,心不在焉地无视他们八卦的眼神,心不在焉地躺回床上,开始睡觉。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一点五十五,醒来的时候宿舍早空了——连我的箱子都没了!我一秒清醒咬牙切齿地打电话骂狄仁杰,狄仁杰笑眯眯地说东西都帮你拿着了祝你赶得上车,我一句你妈逼都来不及骂,今天第二次从上铺跳下来穿着拿着手机就奔。

他们真的帮我把东西拿得干干净净,连我放在枕头边的充电器都贴心地帮我带走了。我揣着个手机一路朝停车场狂奔,看到一辆贴着我们学校校徽的车就往上窜,也不管是哪个班的。

谁知我刚窜上车嘈杂的车厢突然就诡异地寂静下来,我对着窗玻璃反光稍微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定睛一看,看到了露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我的妈。好死不死我上了物化班的车,我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扫视车内,司机就让我赶紧找地方坐下来。前排全被女生坐满了,我硬着头皮往后走,越走嘘声越大,我心里也越虚。

平时我皮也好撩骚也好胆子大得很。可真正来到了物化班的地界,我还是怂得跟孙子似的。最后还是好心(?)的诸葛亮给我让了个座,让我得以靠着窗子有个容身之所。

诸葛亮坐我边上问我什么情况,我说我睡过头了狄仁杰把我东西全拿走了我就一个人随便找了辆车,能回校就行。

诸葛亮怀疑地问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苦笑说我没事故意上你们车我有毛病啊,他能给我好脸色还是怎么的?我现在和王昭君关系不清不楚的你不会不知道,我自己跑来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给他找不自在?

诸葛亮沉默了,我脸朝窗准备继续睡,睡着了就不存在尴尬了。全程没有看韩信一眼,他可能也是。

佩服那些分手还能做朋友的。我脱了鞋把腿蜷起来缩在座椅里,双手圈着膝盖。诸葛亮目瞪口呆似乎觉得以我的体格能像个姑娘似的蜷进椅子里很牛逼,我没理他,头靠在靠背上耳机塞上,直接入睡。

张良和刘邦就坐我和诸葛亮后面,我相信他们比狄仁杰靠谱多了,到地儿肯定会喊我起床。反正到时候回班,狄仁杰箱子肯定会帮我带到教室,省得我自己拖。

他们在车上一直吵吵闹闹的,我耳机全程放歌听也听不清干脆不听。

半梦半醒里我想到了很多过去的事,千丝万缕像织布机上织出的散乱纹理,一条一条从脑中犹如老旧放映机那样一帧一帧流淌,倒放、定格,再播放。

 

我自初中起就是个挺浪荡的人,准确的撩妹史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了。我妹妹妲己比我还早熟,因此能把我小学时的破事记得很清楚。初一起我开始和女生搞暧昧,从不针对谁,美其名曰天下大爱。可我对她们好只是想要对她们好,从来不奢求有任何更进的一步。有些姑娘初二谈了对象,她们对象会皱着眉头来找我让我离她们远点,我笑笑,就真的离远了。

姑娘们都是世界珍宝,我希望她们开心。她们没对象,我很乐意陪她们,她们有对象,我识好歹,说走就走。

我一点也不高尚,说真的我对自己的表现挺满意的。初中我就是校草,我成绩还行但是不怎么乐意遵守校规。全校都认为我是最容易早恋的,可我初中三年,一个姑娘的手都没牵过。

高中后我知道了韩信这个人,我相信他肯定也听说过我。我的履历光华璀璨,学校里不认识我的估计没几个。后来他的形象在千千万万个只言片语中变得完整而又丰满,我听说他对我不屑一顾。后来我看见他在操场上奔跑或者起跳,知道他化学竞赛拿了省一,看到他的身影飞扬,终于觉得自己过活的方式,在他眼里的确只配被不屑一顾。

当我拎着我那晚第三瓶啤酒端着杯子坐到他身边时,看着他的可乐我笑出了声。我酒量很好几乎没谁能把我灌醉,可我头脑一热就直言不讳地承认了我对他的嫉妒。

我一直很孤独。

我像背负着无数人的魂魄一路漂泊,可每个人的魂魄都不属于我。到头来他们各奔东西我一身轻松,万花丛中过,我连一缕花香都无。

萧红于《呼兰河传》里写道,越鲜明,越觉得荒凉。我初读到此就像被一根银针扎进了心口,那样细密的疼痛似乎在嘲笑我自己。

他也笑我,我亦自嘲。他们都认为我和姑娘们不清不楚,可我感情史干净得苍白。我找不到任何符合我理想的姑娘,可自从有个活生生的韩信活在我心中之后我就想,我理想的未必是个姑娘。

我一直都是个过度自信的人,可韩信还是让我感到了差距。我开始收心学习,姑娘们的邀请我还是接受,只是我终于不再照单全收。

大概就是会为韩信一条“放学后楼梯口等你”的短信对姑娘们露出歉意的笑,看到他就会有一种冲上去抱着他的冲动,想和他十指相扣。

妲己说我万花丛中过,没曾想却在灌木丛里跌了跟头。于是满城风雨,连武则天都知道我和韩信在一起的事。

只有繁花似锦才能点缀我苍白的感情史,从第一页开始韩信就浓墨重彩地写画。武则天一直没说过什么,我父母或许知道,但他们也没说什么——他们好像觉得五年级就开始撩妹的儿子日后搞出什么幺蛾子他们都不意外。

我不再背负着无数魂魄漂游四方,有一个魂魄留住了我,将我紧紧相拥。

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甚至比他们更过分,我们自知做不了白月光,更谈不上柏拉图,我们趁晚自习翻墙跑出去遛弯吃小吃,再在建筑阴影里接吻,就这样沾着油烟和青草味的初恋,占据了我一年多的时光。

时光会随着那些青草香和油烟味从并不很干净的学校小河中流走,将漂在水面的树叶冲撞得旋转不止,从上游被冲到下游,青翠被冲刷殆尽,只剩下苍黄。

 

诸葛亮把我推醒说到学校了,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们都辛苦地扯着箱子背着包,我双手插兜还带着耳机看起来着实可恶。女生们都坐在前排,不然这会儿我肯定得拖着三四个粉蓝粉蓝的小箱子进校门。

下了车我就看到韩信站在一边和刘邦张良说话,一路过来他精神倒还是好得很。

我毫不掩饰地定定看着他,人声嘈杂我心里却寂静如子夜。突然就有那样的冲动,想冲过去狠狠抱着他,想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去亲吻他的嘴唇,想对他说那三个字,再多加一个“过”。

我的手垂在身侧,像站军姿似的竖得笔直。手一次次握紧拳头克制住那样荒唐的冲动,然后无力地垂下,走过去,对他们三个说了一声借过。

史政班也到了,我自觉走过去帮她们提箱子,再没回过一次头。

我已经陪他走过了一场孤独,他亦如是。我们本就两不相欠。

有他陪着偷懒偷了一年多,也该重新上路了。

 

[xx年3月25日] Side.韩信

不知不觉这周就要过去了,回想起来自己做了个称职的苦力和合格的围观群众,心里不禁写满了自tui豪tang。

最后这天没有活动,一大早生物钟醒来,看电影的看电影,蒙头睡的蒙头睡,反正没想下床的。看不出来本质都是宅。

一旁刘邦不知道怎么蹭到张良床上了。

我和那人好像还没蹭到床上过……嗯?

哦,他们大概在看恐怖片。刘邦夸张的样子和张良学术研究的表情对比格外分明。我觉得僵尸的身体构造完全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如果张良执意要探其究竟我也拦不住……喂,注意氛围,稍微尊重一下制片人好吗?

差不多快到中午,一群人终于放下啃了一上午的零食满足地打算做些什么。

我意识到他们要搞大事情的时候已经被围住了,被摁进一圈椅子中间坐了下去——对,他们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地上,他们正笑容危险地凝视着我。

啊,仰视这些短腿的感觉不是很好。

沉默了一会,该有个挑事的人说话了。这次不是刘邦,诸葛亮在这时候居然起了班长带头作用,他清了清嗓子:“韩信同学,介不介意给我们分享你的感情史呢?”

我感觉似乎被戳了痛处,脱口而出:“你这种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人有什么资格拷问我?”

我意识到好像口气不太好,诸葛亮仿佛也没怎么在意,仍旧笑盈盈看着我。不得不说能投票超过那个妖孽的,颜值真的非常在线。

可惜他不是我的菜。

多少双眼睛注视下我实在不好意思闹脾气,只得摆了摆手:“挨个来,听的人都逃不掉啊。”

刘老三忽然背过身装作自己不在。

仓鼠球你那点小心思全年级都知道,害羞什么。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我的人生平淡无奇。情感也同样,或许喜欢过成绩好老师喜欢打扮也可爱的同班乖乖女,或许在与花木兰单挑失败后的惊讶钦佩中认为自己喜欢这样的姑娘。

不过很快我就能意识到,如果我不意识让自己多关注他们,我根本不会怎么在意到他们的存在。

我觉得我只是依照人类的本能靠近美好的事物,上进刻苦的,温柔体贴的,强大耀眼的,或者仅仅外貌引人的。

而他似乎不太满足这些特征。

不得不承认,我最初对他的厌恶相当真实。他与我不像一个世界的,他举止轻佻,把自己的履历搞得一团糟,盛名在外毫不自知或者说洋洋自得。似乎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却自称热爱众生。

木心有言,多情即薄情,形容他再适合不过了。

所以当他在某个契机喝着违反校规的酒精、把杯子磕在我的可乐旁时,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对我说,他很嫉妒我,他以百面示人看似如鱼得水,却怎么也做不到真正触碰到所谓真心,繁华的背后是荒芜。

我笑他,你我皆是少年,有的是时间资本去疯狂,感时伤春未免太早。

而且我一直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在等你,在你经历了所谓种种苦难波折后出现,所以不急。

 

那么,他是不是这个人?

我用尽理科男的大脑来处理他的出现这一事件,不同往常能将各种情绪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我鲜有地感到了慌乱。

他对我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试题。

他有你喜欢的特质吗?

逐条来看,基本没有。

他和你是同一个世界的吗?

据我了解,绝对不是。

他的志向和你相似吗?

不必多想,明显不是。

内心几轮问答后,我觉得这没有效果,因为我无论得出怎么样的结论,总会在某一日对他的看法改观后,主动搜寻有关他的信息。

我又问自己,醒醒,这是个男人,这是个完全不符合你择偶要求的男人!

啪,打脸太疼了。我觉得这十几年我白过了,连自己取向都不明白。

……

啊,要说感情史,不知不觉就讲了那么多别的。

一直沉默着不参与他们哄笑的诸葛亮拍拍我,意思是没事继续讲。继续讲什么呢,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渐渐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放任自己有意无意把天南地北都想到他身上,平日又像雷达一样敏锐捕捉到他的存在。真正和他相处,更多的时候我只作为一个倾听者。他带着我体会我从未见过的大千世界,在我毫无波澜的生活中掀起巨浪滔天,我乐于跟他走过一条条街道一道道夕阳,最后在某个巷口——

那夜应是满天星光。

一种孤独与另一种孤独相遇,相伴,分道扬镳。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听,这不重要。我只知道与他并行的这一年,称得上相当美好的回忆。我曾期许过的轰轰烈烈的感情在此告一段落,我的中学时代将要迎接最后一个挑战。我感谢这段经历,更感谢他的出现。某种层面上来说我是一个相当随意的人,被心甘情愿带入纷纷扰扰的世界中走了一趟,是该找回属于自己的那条路,重新出发。

这个荒唐的活动到最后怎么糊里糊涂结束我不清楚,我起身也没再在意别人或糊弄或深情的陈述。

一直不说话的那几个是真正有故事的人。

呵,学习上的精英,情感上的呆子。

我叼着棒棒糖歪一边坐着,百里守约后来对我说,我透露着一种看破红尘的沧桑。

我有吗?

我只是有点累,需要休息。

我坐在车后注视着一场闹剧,有人开始假装睡得正香,眼睫颤动着,阳光打在头顶上。

——TBC

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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