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吐症←玩个老梗
我踏马怎么会虐呢真是笑话
双花
林方|韩张
古风背景←头一次写古风完全没有手感可能因为最近沉迷楚留香沉迷多了吧
古风的ABO实在写不来就不写了(?
应该是个小中篇
私设如山就不一一说了,看着看吧(。
——
本应常年无人路过的荒山,连草木都沉寂了多年。一个矫健如斯的身影在树枝上起落,颤抖的树枝大梦初醒一般发出沙拉沙拉的哀鸣。
暗红色的发丝被地上人流举着的火把映得张扬如烈焰,发间掩映着一根浅粉色的发带,随着身形起落在夜风中飘扬。这个粉衣身影被少说百余人追赶却显得游刃有余,丝毫不显慌乱。粉衣青年手臂一扬,一个形状古怪的物事从树梢被抛下,正巧落到举旗带队的人脚边。
“烟、烟火器!”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用烟火器!”
伴随着惊慌喊叫和显然大乱的阵脚踩踏一地枯枝,粉衣青年回首轻笑一声,火光映出他清秀至极的脸庞,在地面人的眼中却仿佛是阎罗魔王。
“张、张佳乐……”
张佳乐勾了勾唇角,按着原定的方向继续向前,原本浩浩荡荡追赶他的人群逐渐消失,百余米后一个都不剩,荒山恢复了沉寂,泛凉的夜风在这里似乎都放慢了脚步,似是无胆惊扰这一片寂静如死的鬼蜮。张佳乐边继续在树枝上起落边在心里暗自懊悔,若早些知道他们这么怕自己,那就干脆在一照面就朝他们脸上扔几个火器好了,省得跑了这么多路,还害得本次任务失败。
张佳乐是青城暗杀组织霸图的头号杀手之一,可惜霸图说是暗杀组织其实根本和“暗”沾不上边,接到了什么暗杀委托,多半都是张佳乐朝目标房子里扔几个火器连人带屋一起炸飞。老大韩文清更别说,他往哪儿一战哪儿就有千军万马。
张佳乐此人生性跳脱,一身粉衣走到哪都像是游历人间的风流公子,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人永远不知道他那粉白色衣袖里藏了多少形态各异的火器。
此次他接到的任务是赶赴昆城去除掉当地主事家族的老大,按理说这样的任务都是最简单的,只要摸清此人晚间在哪,或赴宴或归家,朝他所处之地扔一枚火器便万事大吉。可惜张佳乐来到昆城三两天,连此人影子都没见着一个;由于所提供的线索只有身份与姓名,张佳乐光要找到那人就花了一周。刚见到面还未及思考计划如何安排,事情就已经败露,韩文清派来与他搭档呼应的手下就被抓住。自己仓皇逃出前往昆城城外荒山,好容易才确认安全脱身。
张佳乐从树梢上一跃而下,正巧林子里出现了一座经久无人的小屋,他拍了拍沾着泥尘的衣角朝小屋走去,将头发散下咬着发带准备将长发重新扎起,一柄寒光毕露的长刀刀刃便抵在他的后颈。
张佳乐双手还保持着扎头发的姿势,口中还咬着他一米多长的发带,身后人出现得神不知鬼不觉,生生给张佳乐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并不擅长肉搏,可被人用长刀抵着后颈,恐怕一有什么轻举妄动自己便会身首分离。
“何人?”
张佳乐问,咬着发带他的声音含糊不清,顿了不过两秒他就已恢复了冷静,略觉僵硬的双臂缓缓地重新活动,修长指尖插入暗红长发间梳理,再慢悠悠用发带束好,绑结,等他做完这一切,身后人依旧一言不发。
“这位兄台,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佳乐,你是想来取我性命?”
这位兄台一点脸都不给张佳乐,话说了一半便强行插嘴,也不回答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喔,孙兄啊,别来无恙,感谢赏脸。”
张佳乐闻言笑起来,他此次暗杀的目标居然亲自出动来逮他,还特别好性子地等他扎完头发才说话。
“被抓住的杀手没有第二条路,你清楚吗。”
身后人没有理张佳乐的插科打诨,只把刀刃又微微向前送了一点。张佳乐老实了,沉默了很久刚准备说点什么“大丈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之类并不很符合他形象的口号,就听身后人发令:
“火器交出来,全部。”
张佳乐照做了,看见十来个奇形怪状的火器散了一地,身后人似乎也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毛。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收刀回鞘,张佳乐刚松了一口气,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大脑连思考的间隙都无,就失去了意识。
孙哲平拎着张佳乐的后领硬生生把这具失去意识的躯体扯了回来,好不容易赶上来的手下目瞪口呆,家主真不愧是家主,一个人就把他制服了;再想想之前百来个人追了他半座山还被甩下,这可能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吧。
“家主,这……”
“火器毁掉,人带回去。放话给青城,人在我这。”
“家主是想要青城来换?”
手下试探性地问,孙哲平扯着张佳乐的领子,手腕轻轻巧巧一用力,张佳乐整个人就被翻了过来,松松垮垮地靠在孙哲平臂弯里,汗湿的侧脸沾着几缕碎发,漆黑的夜里,火光将他的脸映得温暖如梦。
“再说。”
孙哲平撂下这两个字,手臂一抬,把张佳乐扛在了肩上。手下们顿时在心里想到了些什么奇怪的情景,比如打猎归来猎人扛着今天的战利品——一头山猪。
张新杰持剪剪烛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这个动作被韩文清敏锐地捕捉住。韩文清歪在榻上沉声问怎么了,张新杰摇摇头,用剪子把剪下的灯芯挑至一边:
“我觉得张佳乐出事了。”
“嗯?”
张新杰将灯罩轻轻罩在烛火上,掸净手上灰尘,坐到榻边。
“他此行已去了十日,昆城虽远,却也不至于十日一点消息都无。他习惯动手当日传来消息,此前最迟的一次不过三日。”
“所以你认为他出了事,任务失败了?”
韩文清挑眉,他并不相信张佳乐会失败。
“最迟明日晚,若再无消息传来,我们恐怕就只会等来收尸通知了。”
张新杰语气平淡,抬手放下床帘,在韩文清身侧躺下,不可察地轻叹一口气。
张佳乐醒时仍恍惚,后颈阵痛不止,眼前模糊的场景逐渐清晰——可喜此处决不是地牢或监狱之类的地方,视野所及之处是一顶大气至极的床幔,身下所垫柔软,身上所覆轻暖。唯一好中不足的是自己四肢沉重得仿佛被灌了铅,微微一抬手指似有千钧重。
“醒了?”
半生不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回应他的是一个细细的少女声:
“回家主,还未。”
屋门被推开,张佳乐连忙闭眼装死。孙哲平示意侍女把门阖上,独自站到床边。张佳乐极易被逗笑,哪怕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本应被他取了性命的人,他也要花好大的劲才能平复嘴角疯狂乱他妈的上扬。
“行了,起来。”
孙哲平无语地看着张佳乐嘴角诡异地颤抖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出声。张佳乐心里哀叹一声不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
“干什么。”
“你可以起来了没?”
孙哲平沉声,谁知张佳乐眼一闭身一翻,留给他一个背影:
“身上好重,饿,不想动。”
孙哲平嘴角抽了抽:
“你不起来如何吃饭。”
“你这是什么对待俘虏的态度,能不能端正一点?孙家主?”
张佳乐费劲再翻回来,对着孙哲平指指点点。
“我是不是该差人将你的饭食送到你嘴边?”
孙哲平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张佳乐一脸的“对对对就应该这样”。
自己到底把他带回来干什么,不如直接杀了省事。
孙哲平定定地看了张佳乐一会,张佳乐大方地让他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一直到孙哲平出了屋子关了门,脸色才变得凝重。
他抬起自己的手凝视着,他在想自己身体如此沉重的原因。他吃力地撑起身,下床,光着脚走到窗边,窗外是昆城繁华的街道,选择这里作为逃离路线几乎不可能。摇摇头掩上窗户,不经意瞥到梳妆台上的巨大镜面,弯下腰来凝视,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一切正常。自己的外袍被挂在一边的衣架上,发带被团成一团丢在梳妆台的角落里。
张佳乐指尖抚上梳妆台便搁着的玉簪,微微发力,玉簪纹丝未动。
张佳乐瞪大了双眼,一把抓起玉簪,手掌发力,用了许久才好不易将玉簪掰为两段。
裂口锋利,将张佳乐手掌划得鲜血淋漓。张佳乐手掌吃痛一松,两段玉簪先后落到台上。
沾染着鲜血的白玉,显得孤寂而又荒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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